顾诗翎直接手起针落,片刻,几处经脉便被顾诗翎封住。
不敢有丝毫松懈,顾诗翎继续用短一些的银针封锁其他较小的经脉。
好在顾诗翎在这几月已经对顾天卿的身体和经脉了如指掌这才没有出什么错,但饶是如此,顾诗翎头上还是布满了细汗。
约莫一个时辰,承儿也端上一碗热腾腾的药汤。
“小心烫……呼……”
细心的替顾天卿吹凉些药,顾诗翎一勺一勺的喂下去。
随着顾天卿喉头滚动,一碗药也很快下肚。
“这银针还要留两个时辰,你守着,我会回来的。”
放下空碗,顾诗翎神色凝重。
今日,她不能守在这里。
顾天卿,还差一味药。
她不能坐以待毙。
“是,王妃放心,承儿一定照顾好顾公子。”
行礼,承儿自然不敢放松懈怠。
这可是王妃的亲弟弟啊,听说今日,晟王府还特意来看过顾天卿。
她们还是头一次听闻晟王对一个人如此爱屋及乌。
不做声离开,顾诗翎立刻将自己关进了房内。
百年石参有晟王府的人去搜寻,但吊人精气神还是得施针配合,她必须尽快熟练。
……
不知不觉,三个时辰已过,夜幕慢慢降临。
书房内。
林修谨捧着一书卷,看的津津有味,视线不离半步。
“王爷,今日您没有用多少膳,现下又过了时候,您可想用些什么?”
见林修谨耐着性子一直坐在书房内,御林不由出声。
林修谨身上还有伤,这么熬,谁能熬得住。
“不想。”
冷冷拒绝,林修谨头也不抬。
“不如王爷少用些素粥?您的腿伤还未好,实在不宜……”
御林话还没说完,却已经瞥见林修谨冷着一张脸,可怕的很。
暗骂自己,御林急忙禁了声。
也怪他多嘴,好好的提什么素粥,不是给王爷找不痛快么?
可今日,他分明是看林修谨十分想尝才开口的,哪知会是这种局面……
自家王爷可真是摸不透,明明想要,却又不说。
尤其……尤其是在对晟王妃身上。
“御林,本王发现,你最近胆子很大啊。”
慵懒开口,林修谨的话不带一点感情,更让御林纳闷。
“不敢,只是王爷明明对王妃……”
俯着身还要说,御林却被林修谨冰冷视线吓得噎回去。
“本王的伤怕是已经传了出去,各方都在蓄势待发,这些事本王自己做比较好。”
缓缓将视线收回奏章上,林修谨拿起朱砂笔正要落笔,突然呼吸一窒,双膝处剧烈的疼痛感袭来,连带着双腿像是被万把灼热的利刃刺着,太阳穴青筋直爆,面色惨白的吓人,让林修谨瞬间就将朱砂笔捏得粉碎。
“王爷……”
这一下让御林也脸色骤变,急忙跑上前查看林修谨如何,一手扶住林修谨,一手将说桌上的黄色纸包药粉泡在了茶里给林修谨灌下。
剧烈的疼痛让林修谨说不出话来,灌下几口要,林修谨才缓下来,可还是大口喘着粗气。
“王爷,您如何了?需不需要让方太医来?”
御林虽然惊慌,但受过训练的他依旧思路清晰。
“无妨,就是他来也无法。”
敛眸,林修谨深吸几口气,感受着身上的疼痛渐渐平缓消散才开口。
“方太医说的没错,您的腿伤没有那么简单,多日来还难以行走,伤口还在溃烂,且方太医说了,这药粉只能止痛,治标不治本啊王爷。”
看着林修谨如此,饶是御林多年在战场上厮杀也不由紧皱起眉头。
别人不知道,他是最清楚的。
自从林修谨那夜狼狈负伤回来,让太医清理包扎伤口后,别说是行走自如了,就是站都站不起来。
整日在轮椅之上,这让御林也很不好受。
昔日的战王,现在竟是如此狼狈。
这也是为何多日来,林修谨都没有上朝,只是在福利为陛下皮走折子。
只是这件事,瞒不了多久。
“本王知道。”
淡淡摆手,林修谨又恢复了之前的坐姿。
这伤一开始,他还没怎么在意,可今日如此疼痛也是方太医早有预料的事情,这让他不得不更加担忧。
幼帝年幼,为防太后把控朝政,一直以来,所有的大事都是自己来处理,但若是自己成了废人,即便是有往日的功勋在身上怕也无用。
皇家,哪有那么多的念旧。
如若是废人,昔日再如何也作不得数。
“王爷多多保重,实在不行……让王妃诊治诊治也好。”
嗫嚅开口,御林本不想提这茬子事,但一想到顾诗翎是太医院的女儿,且治疗顾天卿也颇有成效,御林还是忍不住建议。
话出口,御林又瞥见林修谨神色不懂,当下又开口。
“王妃今日进万珍库房被邱保阳拦下,倒被王妃拿来立威了,王妃既然懂得如何用中药来就顾公子,说不定对您的腿伤也有些法子,总比王爷一人扛着要好。”
接连几句话出口,林修谨的眸子顿时冷冽起来,只是依旧不语。
他腿伤的事情就算是在王府也只有御林知道,方太医又一直是自己的心腹,顾诗翎虽然已经是自己的王妃,但这件事情里面牵连太多,更何况,顾诗翎的目的他比谁都清楚。
“那……属下明白,时候不早了,属下让人来伺候王爷梳洗。”
点点头俯身,御林还是一副想不通的样子。
怎么说顾诗翎已经是晟王府的王妃,就连自己都看的出来林修谨对顾诗翎不一般,可自家王爷怎么死活都不想将王妃牵扯进来呢。
而且,只是治病而已。
行礼退下,御林又命令在王府增加了许多守卫。
今时不同往日,林修谨已经成了这样,他必须保证,晟王府是个刀枪不入的铁桶。
而林修谨被婢女们伺候的睡下,心中也是思绪万千。
不管顾诗翎怎么想,他答应的事情都会做到,而顾诗翎这个王妃也绝对不能出事,否则,不是在打他这个战神的脸面吗。
……
另外一边,落明阁内,顾诗翎十分谨慎小心,好容易才把顾天卿身上的银针尽数拔下来。
眼见着顾天卿脸色慢慢红润,顾诗翎才算放心。
“王妃,天色已晚,您先歇息,顾公子这儿就交给我了。”
施礼,承儿看着天色不早,忙着出声。
今日她做的这些活比起往日来轻松不少,连走路都带风一般,她自然是打心眼里感激这个王妃。
再说,既然顾诗翎能进万珍库房,定是得到了王爷的准许,这还是这么多年头一次呢。
不管别人怎么想,承儿自己是认定了这个主子。
“也好。”
点点头,顾诗翎没有拒绝。
承儿做事也是个细心的,她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才能做事。
想着,顾诗翎转身离开,脸上满是冷色。
第一日在晟王府,安然无恙。
第二日,她竟是被一个下人刁难。
明日,又会如何?
回房洗漱安睡,顾诗翎也不能预算明日之事,只能入眠。
只是,不管如何,谁也别想踩在自己和顾天卿的头上!
既然要做事,必须狠!
这是顾诗翎在站场上就明白的道理。
紫金床幔内,顾诗翎的呼吸渐渐平稳规律。
一夜,便是这样过去。
……
翌日一大早,落明阁顾天卿房内。
掀开沉重的眼皮,顾天卿悠悠转醒。
昨日顾诗翎在顾天卿身上扎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可顾天卿却觉得身上爽快了许多。
撑着身子起身,顾天卿也发觉自己动作也快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一样力不从心。
顾天卿起身刚想下地,守在床榻前的承儿也猛地睁眼。
看到顾天卿竟是要自己起身,连连告罪。
“公子醒了?身子如何?可还有不爽快的地方?是奴婢粗心大意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摇摇头,顾天卿一脸茫然,细想,自己应该是在晟王府。
自己的姐姐也不再是那个罪臣之女,而是堂堂晟王府。
如此,顾天卿不用猜也知道面前的婢子是伺候自己的人。
“没有,你起来吧,不用拘礼,我不是你的主子。”
缓缓摇头,顾天卿往日生在太医之家,家里也有几个下人,可他对下,也是极好的。
“多谢顾公子,现在时日尚早,需不需要奴婢去唤醒王妃来?”
行礼起身,可承儿还是拘束的很。
“不用了,带我去见王爷吧。”
“啊?这……”
眨巴眨巴眼,承儿身子僵在原地,有点不敢相信。
在这王府中,等级森严,像他们这种下人往日里别说是见王爷了,就是落明阁这地方都进不了。
可既然顾天卿这么说了,承儿自是不敢拒绝。
想着这会林修谨应该已经起身批折子,承儿只能硬着头皮给顾天卿梳洗一番,再颤颤巍巍的搀着顾天卿往桐淮苑走去。
桐淮苑,正是林修谨的住所。
不仅是府里风水最好的地方,还是最安全的。
有林修谨麾下最厉害的守卫把守,在桐淮苑伺候的不多,但都是御林亲自挑选的。
但就连他们平日里也难以见到林修谨。
一是因为林修谨位高权重,国事繁忙,尝尝不在府中。
二是他们远远不够资格真正近身伺候林修谨,说到底,林修谨也只信任这王府中的少数几个人罢了。
……
一路上扶着顾天卿来到桐淮苑,苑外的守卫当即举刀拦下。
承儿低着头回话,害怕至极。
今日桐淮苑的守卫竟是比平日还要多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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