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很快就从记忆中找到了这张脸,云知雅的亲生母亲,她的继母——王舒桐,出身王府。
当然,也是想让她死的人之一。
“浅...太子妃,你的脸。”王舒桐见公主脸上血肉模糊,隐约可见白骨,吓了一跳,很快冷静,“你这脸可怎么是好,是谁伤的,是太子吗?”
王舒桐暗想,这小***命可真大,见血封喉的剧毒,加上这么重的伤居然活下来了。
公主平静地看着王舒桐眼底的警告,心头泛起冷笑,这位可不是善茬,一上来就给太子扣上一顶杀她的帽子,够狠。
不过,她像个软柿子,看上去很好欺负?
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脸上伤口外露,虽然自己看不到,估计挺恶心的,躺在床上只剩下喘气了,反击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王舒桐的到来让她清醒,慢慢养伤是没机会了。
毕竟没有一个人想让她活。
“云夫人慎言,若非太子相救,我早就死了,夫人怎可污蔑太子。”公主直接给怼了回去。
她能说是睿王和云知雅伤她至此吗?
不能。
王舒桐带来的人貌似都不弱,说了估计就死翘翘了。
不过她也不是好欺负的。
干不过她,就气死她。
王舒桐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太子,听到你受伤,我丢下回门的睿王和雅儿就急匆匆赶过来了,还特意带了赵御医,你……罢了,子女都是孽债,赵御医,快给太子妃看看。”
看着王舒桐满是关心的模样,公主打从心底觉得恶心。
半夏被两个老嬷嬷挟持着站在一旁,见公主没有唤她,便没用武力挣脱。
“哦?原来今日是睿王和继妹回门,夫人不说,我都忘了。”
听着公主轻飘飘的语气,王舒桐心中不喜,眉头微蹙,“太子妃贵人多忘事。”
“夫人别说得我和傻子一样记性差,我记得继妹有孕在身,夫人没让赵御医给继妹看看,反倒第一时间来看我,可真是有心了,听说有孕的人睡眠不好,不知继妹这几日睡得可还安稳,夜晚可有做噩梦。”公主讽刺回怼。
屋内的气氛瞬间冷了好几度,赵御医低着头,真后悔跑这一趟。
“说什么傻话呢?我倒是盼着雅儿能有孕,估计再等两月就有好消息了。”王舒桐心中后悔没阻止云知雅的任性,这消息一旦传出去,雅儿的脸还要不要了,心中暗暗后悔。
想否认,没把气你吐血,我就不姓云。
“是吗?我记得出嫁前,继妹亲口告诉我她有了睿王的骨肉,难道不是睿王的。”
王舒桐焦急否认,“自然不是。”语落顿觉不对劲,急忙补充道,“雅儿没有身孕,太子妃想多了。”
“原来继妹没怀孕,是骗我的,我差点以为继妹怀孕不是睿王的,吓得一身冷汗,没怀孕就好,我可真是害怕继妹的孩子和继妹一样,六个月就生了,太不吉利了。”
王舒桐满脸不喜,心中满是恨意,公主一口一个云知雅的孩子不是睿王的,若传出去,雅儿就洗不清了,她还敢提及当年之事,当年她嫁给云修远已有四个月身孕,生下云知雅后故意散步早产的传闻,连云知雅的满月酒都没有办,这是她心中的痛。
公主的话像刀子般一刀一刀扎在她心口,偏偏太子虽废了,终究还挂着太子的名,她不敢贸然行事,以免留人话柄,心头恨极了。
“六个月生下的孩子居然还能活,老头子平生还是第一次听到。”苍术拿着一大盒药走了进来。
苍术补刀,公主见王舒桐脸色愈发难看。
真可惜,她不能动弹,若是整个太子府的人都来看热闹就好了。
“苍神医,有劳了。”半夏顾不得功夫暴露,立马挣开嬷嬷,走到苍术身边。
“是呢?若不是继妹早产,云夫人就得背上一个勾引有妇之夫的罪名了,我真担心继妹也走到这一步,哎……”公主一字一句直戳王舒桐的肺管子,气得她快冒烟,脸色由红到青,十分好看。
“太子妃,我好心来看你,你怎能污蔑我和雅儿,简直是太过分了,你这样品行,怎堪为一国太子妃。”王舒桐愤恨中带着委屈,眼眶含泪,好不可怜。
公主看着王舒桐的表演,轻蔑一瞥,苍术是个老头子,醉心医术,半夏对她满是戒备,哪顾得看那副楚楚可怜的脸,莫非是为了赵御医,抬头看向赵御医,却发现他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云夫人别哭,云大人可不在,若外人怜香惜玉,传出去对云夫人声誉不好,不过有一事云夫人说对了,我的确不想当太子妃,这不是继妹不愿意吗?硬是让我替嫁,还好我嫁了,若不然云家违抗圣旨,可是抄家灭祖之罪,这么一说,我可是整个云家的大功臣。”
听着公主嘲讽的语气,一字一句如利刃插入心口,王舒桐恨不得一刀了结公主这个小***,偏偏此刻她不能。
“你……你亲生母亲早逝,自幼长在市井,能嫁给太子,一步登天是你的福气。”王舒桐咬牙切齿道。
公主轻声冷笑,“谁说不是呢?即便是我容颜尽毁,依旧是太子妃,倒是继妹替我嫁给睿王,见了我还得行礼,比我矮了一截,委屈她了。”
公主一副施恩者的语气,王舒桐紧咬银牙,她真怕压不住自己的脾气,掐断宛若白玉的脖子。
嫁给太子有什么高兴的,太子活不过三月,朝中大人不止一次奏请陛下废黜太子,陛下顾及与先皇后的情意一直压着,若非如此,太子早就被废了。
眼下太子双腿被废,半身瘫痪,活不过三月,废与不废没什么区别,若让她的雅儿嫁过来,岂不是要守活寡。
“君臣之礼不可废,应该的。”涉及礼法,王舒桐不好反驳。
“夫人倒是个明白人,今日夫人见了本太子妃没有行礼,下次可别忘了。”
“是,臣妇谨记。”
“今日夫人来,我得知继妹没有身孕就放心了,在庸城时我曾听老人说,孕妇沾了人血,孩子在腹中会长成畸形,缺胳膊少腿是常见。”
公主的话如诅咒一般直击着王舒桐的心房,脸色愈发难看。
“太子妃这般伶牙俐齿我就先告辞了,想来也无须麻烦赵御医了。”说完怒气冲冲的带着一众人准备离开。
“夫人带着礼物来,可别一不高兴又带回去了,记得把东西留下,毕竟我嫁给太子寒酸的连嫁妆都没有。”
王舒桐整个人被气得发抖,怒气冲冲道,“把东西留下,我们走,公主你好自为之。”
“夫人放心,我一定好好活着,活得比你们都久。”
看着王舒桐气得怒气冲冲带人离开,公主眼底泛起胜利的笑容,不屑道,“就这样的水平还想在我心口上插刀子,痴心妄想。”
“太子妃,你可真厉害。”
“半夏,你出府一趟,将云知雅有孕的消息放出去。”
“云夫人不是说睿王妃没有身孕吗?”半夏不解。
公主任由苍术给她上药,暗想,这丫头真是一根筋。
“有没有身孕重要吗?王舒桐想往太子府泼脏水,你不想先下手为强。”公主喘了一口气,看来想好好养伤是不可能了,得尽快痊愈才行。
到时候直接去云知雅面前晃晃,想到她气得跳脚的模样,想想都期待。
“我去。”
半夏离开后,屋内就只剩下她和苍术。
“劳烦神医替我上药。”有求于人,不好直接叫老头。
“不敢当,太子妃医术远胜于我,不知太子妃师承何人。”苍术上药速度很快、很轻,一点都没有弄痛公主。
“我自小在庸城长大。”
“庸城?”老头细想后摇头,“那是何地。”
“龙霄国一处偏远边境,与南疆相邻,庸城古时候又被称为天墉,我的医术是跟一个比你还老的老头子学的。”
公主的话半真半假,她在庸城长大没错,庸城古时候被称为天墉也没错,庸城多山脉,自古以来就有很多神秘传说。
她的医术也确实是跟一个老头子学的,不过老头子是她22世纪的外公。
“天墉,原来如此,不知太子妃令师尊号。”
“我一直叫她玄爷爷,具体我倒真没问过。”
“玄?”苍术目色一沉,连忙询问,“莫非是医圣玄策。”医圣消失近十年,想到公主的年龄,莫非医圣一直在庸城。
“不知道。”公主心中打鼓,早知道就不用她家老头子名字最后一个字了,居然还真有姓玄的,万一玄策来京城了,岂不是要穿帮?
但她现在正需要一个师傅,否则突然拥有一身医术就太突兀了。
“无数人寻找玄老,没想到他竟隐居庸城,好...好...好啊...”
苍术给她上完药后匆匆走出去,留下一脸懵逼的公主
“黄泉啊,装逼害死人。”若真找出一个玄策,她不就穿帮了吗?早知道还真有人姓玄,她就另想一个了。
“主人,先不说玄策在不在庸城,单说庸城距离京城一千七百余里,来回得一个月,主人不用担心,到时候主人伤好了,谁是师父还不一定呢?仅靠闻就辨百草的人,未来世界都没有,主人要相信自己。”
公主很快冷静,瞬间想到了应对之法。
“黄泉,你说得对,今夜我就服下那瓶血液,在玄策没来之前先开个黄泉医馆,若玄策是个爱医成痴的人,到时候定会先去黄泉医馆找我,我们就先下手为强。”
黄泉说服下那瓶血液会九死一生,再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长痛不如短痛。
她现在的伤不可逆转,只能赌一赌了,她要活着。
“主人聪慧无双。”
“黄泉,我现在怀疑你是个马屁系统,这么会拍马屁。”
“黄泉只会说实话。”
果然是个马屁系统。
苍术离开后急匆匆去了太子住所晨熙院,院内一尘不染,寂静得像是没有一丝生人的气息。
侍卫恭敬相迎,“苍老里面请,殿下已经静候多时了。”
“有劳。”
昏暗的房间内,男子坐在轮椅上,从窗户的缝隙中看向外面,光照进来,俊美谪仙的脸上苍白如纸,整个人没有一丝生气,寂静得像是一团死水。
“苍术见过殿下。”
“苍先生免礼。”声音低沉又空明,十分好听。
“殿下,您不能吹风,得时常多注意些。”苍术直接上前将窗户关上,看向虚弱苍白的君子珩,无奈摇头,“殿下,我刚得知医圣玄策就在庸城,请殿下尽快派人前往。”
君子珩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没有欣喜,更没有期待,只是淡淡道,“是她说的。”
“殿下怎么知道?”苍术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道,“也是,我这几日只见过太子妃。”
“她的医术如何?”
公主银针祛毒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君子珩。
“很厉害,她比我这个老头子厉害太多了,殿下,不如让太子妃给你看看。”
君子珩向后靠在轮椅上,身体强烈的不适让他轻蹙眉头,“不用了,苍先生清楚,我的身体早已油尽灯枯,别说三月,熬过新年都难。”
苍术恳求道,“请殿下派人去一趟庸城。”
“殿下,属下请令去庸城,一月内,属下必归。”刚刚迎苍术的侍卫下跪请求道。
君子珩沉默良久,轻轻摇头。
“多谢苍先生。”
见君子珩有逐客之意,苍术摇了摇头,“苍术告退。”
苍术离开后,君子珩轻叹,“起来吧。”
“请殿下让属下去一趟庸城。”
“晨阳,不必了,三日前我已派夜羽去了庸城,你若离京,我必活不过三日。”这偌大的京城,想他死的人太多了。
“殿下,何不……”君子珩神色一冷,打断道,“晨阳,隔墙有耳。”
“属下知罪。”
“起来吧,安排人盯着藏春院。”他倒要看看公主这个玄策传人能不能治好她自己。
若能,她这个玄策传人有待查证。
若不能,这太子府便是她葬身之地。
屋外脚步声传来,君子珩示意晨阳起身。
“殿下,属下有要事来报。”
“进。”
听到汇报后,君子珩挥手示意来人退下,心中细细推敲,暗想,从今日的动作来看,公主不蠢,怎么就让自己落得个身中剧毒,容颜尽毁,还差点被辱的下场呢?
“殿下……”
君子珩邪魅一笑,“我这太子妃有趣。”
夜半,公主进入空间中。
“主人,要不...再考虑一下。”黄泉忐忑的声音传来。
“没必要。”公主对着眼前的镜子,单手慢慢解开缠在头上的纱布,镜中很快出现一个伤口狰狞又恐怖的脸,压抑住心头的恶心,眼神更加坚定了,她接受不了自己这份丑陋不堪的模样。
心中对仇人愈发恨了,暗暗发誓,今日所受之苦,她要让仇人百倍千倍奉还。
“主人……”许是感知到公主的变化,黄泉再次出声。
“空间的时间和外面的一样吗?”
“主人,黄泉可不是那些垃圾空间,怎么能不会控制时间呢?空间内时间可根据主人的需要调整,从一比一到一比一百,请问主人需要调整吗?”
公主心头惊讶,看来她得好好挖掘一下空间的一切才行。
一比一百,外面三天半,里面一年,三十五天就是十年,外面一年空间内一百年,想着一望无际的药田,坚定了她好好种田的决心。
“调整到一比一百。”
自她展露医术后,半夏对她的照顾愈发尽心,这对她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万一被半夏发现她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就麻烦了。
“好的,主人。”
公主悬着心拿起药瓶,深吸一口气后一口饮尽。
血液进入身体的瞬间,感觉自己身体被撕裂了,从心脏开始,浑身上下如烈火灼烧,灵魂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咬,公主强忍着不让自己晕过去,身体的每一寸细胞从断裂到重组,她的感官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痛苦。
挣扎中公主看着镜中的自己,浑身上下,成了一个血人,视线越来越模糊,她在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晕过去。
生死边缘挣扎,不知过了多久,蚀骨的剧痛渐渐散去,身体慢慢恢复了力气。
她只剩下疲惫了。
“黄泉,我成功了吗?”
“恭喜主人,主人成功了。”它是个莫得感情的系统,看着公主忍受蚀骨之痛活下来,强大的求生意志,也忍不住动容。
呼出一口浊气,“过去了多久。”
“三天,主人,药田边有一口药泉,主人可先去泡一泡。”
公主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像是掉入淤泥坑一般,血液和黑漆漆糊糊混在一起,腥臭难闻,看上去恶心极了。
“好。”
用药泉美美地泡了一个澡,看着自己黑漆漆的皮肤每一寸宛若白玉般无瑕,软嫩不含一丝杂质,被废掉的右手也没留下丝毫的伤痕,低头想看一下自己的脸,看着被她弄得浑浊的药泉池子,脸瞬间黑了。
“主人,抬头。”
公主抬头,一面镜子出现在眼前,镜子像是四维成像,凭空而立。
看着镜中的自己,眉如柳叶,一双丹凤眼灿若繁星,鼻梁高挺,唇似樱桃,脸颊还带着些许的婴儿肥,已是风华初显。
“真好看,难怪云知雅容不下她。”
“主人姿容无双,天下第一美。”
黄泉的话瞬间将公主从失神中拉了回来,“黄泉,你今天有点词穷。”
“任何华丽的词汇都不足以描绘主人的美。”
“主人的美胜过春日细雨,夏日微风,秋日私语,冬日暖阳……”
“停,打住,黄泉,我怀疑你是在网络上找的。”千篇一律的马屁,难怪越听越熟悉。
“主人英明。”
这就承认了?
不再挣扎一下?
“黄泉,我累了,空间内有休息的地方吗?”外面危机四伏,她睡不安稳。
“主人,黄泉是医疗空间。”
“那就是没有了,我先出去了。”
“主人,脸。”
公主轻叹一声,回到医疗胶囊内,又重新将自己的脸和手裹了起来,才离开空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三天三夜的蚀骨之痛地折磨,她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
累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公主刚躺下,半夏便悄悄地走了进来,见公主熟睡,松了一口气,“太子妃你可千万要痊愈,殿下还等着你救呢?”嘀咕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半夏离开后,公主被纱布裹着紧蹙的眉头慢慢散开。
藏春院外。
半夏离开院落,撞上院门外的晨阳,吓了一跳,“晨统领,你怎么来了。”
“太子妃情况如何?”
“挺好的,今晚睡得很安稳。”
“安稳?”晨阳心头一沉。
半夏也察觉到异常,公主那么重的伤,即便是用了药,也定然是睡不安稳的,她照顾公主三日,即便是昏迷中依旧在挣扎。
“我进去看看。”
晨阳急忙拉住半夏,“你别去,我亲自盯着。”
半夏谨慎道,“那你一定要盯紧她。”
药房内,苍术正在研究公主用剩下的药,自言自语中赞赏连连。
“老头,这药有这么好吗?”半夏心中有疑。
苍术连连摇头,“小丫头就是见识短浅,要不你……试试。”
“试就试。”
半夏没有任何犹豫,拿出匕首直接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
苍术吓坏了,口中不停地埋怨,“你这丫头,傻不傻,我让你试试,又没让你自己试,随便找个受伤的人试就行。”
“自己试才放心。”半夏坚定道。
苍术连忙给半夏涂药包扎,轻声叹息,“你这丫头,怎么就那么死脑筋。”
“这药的效果真好,瞬间血就止住了,凉丝丝,伤口也不怎么疼了,难不成她真是医圣的传人。”半夏看着手臂被包扎好的伤口,心头的疑惑愈发浓了。
“很有可能。”
黎明时分,半夏才从药房离开,回到藏春院,见屋内公主睡得正香,自己便也回房歇下了。
睿王府。
云知雅从睡梦中惊醒,满身冷汗,一旁的睿王也醒了过来。
“雅儿...雅儿...”
“王爷……”云知雅靠在睿王怀中抽泣,双眸含泪,模样楚楚可怜。
“别怕,只是噩梦,我在。”
“王爷,妾身...妾身...”
“别害怕,先喝水,慢慢说。”睿王亲自喂云知雅喝水,待云知雅情绪稳定后,才道,“雅儿,梦见什么了。”
“王爷,妾身梦见她...要伤害我们的孩子。”
睿王眼神瞬间冷了,“雅儿放心,她不会有机会的。”居然想伤害他和雅儿的孩子,真该死。
太子府藏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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